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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人,不能像对待容器一样去对待孩子” 谈起社会普遍关注的高考话题,孙惠玲首先给我们举了一个例子。有一次看电视的时候,看到电视台采访一个刚刚高考完的考生,问他估了多少分,回答说估了600多分。记者再问:“这么高的分,你想上哪所大学,想报考什么专业?”男孩子想也没想就回答说:“这个事我没想过,得问我妈。” 孩子的这个回答不一定敲痛了他妈妈,但是深深敲痛了孙惠玲: “600多分上哪个大学自己没有任何想法,要问妈妈。这是个很悲哀的事情。” 孙惠玲认为目前基础教育领域让人看到的最为遗憾的事情,就是孩子在18年的成长历程中没有学会怎么样去规划自己的成长路径,有的连一个懵懵懂懂的意识都没有,有些孩子只会一次一次的考试。 孙惠玲认为,家庭教育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是非常重要的,家长的作用非常关键,家长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孩子从一出生开始,家长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对孩子都是一种浸染,都是言传身教,现在家长很容易忽略这一点。家长对孩子的期待,更多是停留在成绩上,关注的是每次考试考多少分?对于孩子成绩的关心远远胜过对孩子身心成长的关照。孩子今天身体舒服不舒服?情绪好不好?最近有什么想不开、看不懂的事情?很少有家长细心去问、去关注。 “孩子作为人,他不是一个容器,不能像对待容器一样去对待孩子!他需要情感关怀、人格健全方面的培养。一个孩子的成才不仅仅在于他在纵向上能向高层次长多高,更关键的是在于他在横向上能够发展得多全面,孩子需要的是,是更丰满的成长。所以只关注一个孩子考了多少分,是远远不够的。”
“学生眼里,老师是太重要的字眼” 学校的教育方式,尤其是教师队伍的整体素质和认识水平的提高,对孩子的成长和成才所起的作用也至关重要。 孙惠玲给我们讲了一段她自己的经历。中学时代的孙惠玲,经历了一次从普通初中到重点高中的经历,普通学校里成绩拔尖的尖子生,在一个更加优秀的群体里,被淹没成一个很不起眼的普通生,心里落差很大,一度想转学。在一次家长会后她的英语老师对她爸爸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孙惠玲这个学生不错,她可以学师范,应该能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老师。”就是老师的这么一句话,一个细心的关照、一句适时的鼓励和肯定,让一个一度失落的学生产生了巨大的动力,孙惠玲最终坚持了下来,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并在多年后又回到当时的母校,成为了一名英语教师。说到这里,孙惠玲的表情中仍是装着满满的感动,她很清晰、很深刻地记着这位老师的名字——王树凯。 孙惠玲说:“在一个学生眼里,老师是一个太重要的字眼,作为老师,对学生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是承载了太多意义,老师不是在生产产品,而是在培养一个人。老师一定不能仅仅关注学生的成绩,更要懂得关照学生内心的成长。” “老师的职责是‘教书育人’,‘教书’和‘育人’这两个应该是平行的,老师不能只教书不育人,我站讲台十八年,没敢在一堂课里只教书不育人的。”曾经在天津市实验中学担任高中英语教师18年,期间带了6届毕业班,被评为天津市特级教师,令孙惠玲欣慰的不是她的学生一批又一批地走进名牌大学,而是她的学生对她说:“孙老师,是你改变了我对英语的态度。”
“应设立‘18岁成人节’ 让孩子有成人意识” 作为全国政协委员,谈到教育,孙惠玲总觉得自己肩上扛着非常重要的责任,“教育关系千秋万代,涉及千家万户。我是来自基础教育领域的代表,我有责任为基础教育的改革与发展鼓与呼。”孙惠玲说。 针对近年来一些青年人公民意识、法律意识、责任意识淡漠、家庭责任感缺失,出现了不愿意承担责任、不愿意自食其力、啃老族和月光族人数剧增,青年人违法犯罪行为时有发生的情况,孙惠玲建议,设置“成人节”或“成人宣誓日”。 通过立法形式设立一个统一的日期,通过这种形式,一是将成人与非成人区别开来,使这种意识时间化、具体化,促使年青人从生理成熟转向心理和文化上的成熟,强化成人意识。二是明确成人的社会责任和社会义务,及时弥补角色转换过程中的缺环,将一般的生存知识与社会文化相衔接,从而明确成人社会责任和社会义务,强化公民意识。三是使年青人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明确对个人,对家庭,对社会责任担当,强化责任意识。四是将成人宣誓活动法定化,将会增加成人宣誓活动的法律权威感,更有效地加强爱国主义教育,强化法律意识。
“硬挤本科‘独木桥’ 不如选适合自己的职业学校” 谈到高考报考,孙惠玲认为,对于那些成绩不能够上一个很好的本科大学的学生来说,选择一个符合自己兴趣和特长的职业学校,去踏踏实实地学习一种技术,有一技之长,毕业了能够马上找到工作,能够谋生,能够解决他的生计问题,这是非常现实也非常合理的选择。现在很多大学本科毕业生出来找工作都很难,学了四年的专业,走入社会之后,找不到可用武之地,这种毕业即待业,给年轻人造成的心理压力会很大。 孙惠玲一直非常关注职业教育,她认为,中国加入WTO以后,各级各类人才的培养,职业教育所起的作业非常关键,高级技术工人需求量加大。但是入世这么多年,中国职业教育发展的速度远远不能满足这种需求,涌现出很多问题,比如社会认可度一直不高、生源有限、培养出来的人才不能为社会所用等等。从学生和家长的角度,大家都在一窝蜂地去寻求大学本科学历,这是人才和教育资源的双重浪费。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做强职业教育,让职业教育学生能够找到理想的工作,能够在社会上有尊严地生活、工作。 孙惠玲认为,教育部适时提出的“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是非常重要的决策,职业教育不是低层次教育,而是自成系统的类别教育,这其中包含了科学的教育观和人才观。 整个社会也要改变对职业教育的看法,不应该歧视职业教育,我们不该简单地认为上了大学,成为专家学者才是人才,数以万计的技术劳动者也同样是人才。
“孩子太小出国留学,得不偿失” 孙惠玲坦言,自己对“留学热”持冷静态度,认为“留学低龄化”极不可取。 孙惠玲认为:首先一点,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在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的时候,需要父母的监护。所谓监护,其实是一种监督和保护。一个孩子在如果尚不很懂是非善恶,还不能自己照顾自己的生活,没有学会更多的学习方法,就离开家庭,离开父母的非常必要的监护,是不可取的,很有可能事与愿违。 第二点,孙惠玲认为,中国的孩子至少应该在18岁以前,首先接受自己国家民族的文化熏陶,才会有一种民族的归属感。一个孩子首先要有对自己的祖国有认同,知道“中国是什么”、“我是什么人”。“现在国家开放,孩子一出生就在很国际化的环境中成长,喝“洋奶”、吃麦当劳、穿外国牌子的衣服、听外国歌曲……这些其实不简单是一种食品和衣服,而是一种文化。因为大环境的影响,孩子们很容易就接受这种文化,如果孩子很早又被送出国了,那么中国的文化到底是什么,他不懂,他也不在乎。因此他对自己、对国家的认同他都会很模糊。”孙惠玲委员认为,我们不应该排斥外国文化,也很赞成孩子们在一种更加宽广的国际环境中去交流学习,这对于一个孩子视野的开阔、学习能力的增长和自我意识的提高,都是非常有好处的。但是这种成长一定要建立在一个稳固的价值观的基础之上,否则就会得到一个得不偿失的结果。 孙惠玲认为,一个孩子至少应该在中国读完本科,能够自立、能够自制的时候再出去。同时,作为父母来讲,不应该想当然地去安排孩子的未来,要尊重孩子自己的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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