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运河是是世界上最长、开凿最早、规模最大的运河,与长城、坎儿井并称为中国古代的三项伟大工程,包括隋唐大运河、京杭大运河和浙东大运河三部分,这里我将重点讲述京杭大运河。直至今日仍然在使用的京杭大运河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创造的一项伟大的水利工程,是祖先们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是人类珍贵的遗产。大运河开掘于春秋时期,完成于隋朝,繁荣于唐宋,取直于元代,疏通于明清,从公元前486年始凿,至公元1293年全线通航,前后共持续了1779年。隋朝时期,隋炀帝动用上百万人,开凿贯通了大运河,这为后代无数王朝的兴旺发达创造了条件,隋代开始全线贯通,经唐宋发展,最终在元代成为沟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贯通南北的交通大动脉。
谈及京杭大运河,人们耳熟能详的是苏州、杭州这些江南古城。然而,在全长1794公里的京杭大运河所流经的十几个城市中,我的家乡河北沧州这座以“武术之乡”、“杂技之乡”著名的城市也是依靠河流兴建的。运河沧州段南起吴桥第六屯,北至青县李又屯,流经吴桥、东光、南皮、泊头、沧州市区、沧县、青县,全长200多公里,占京杭大运河总长的1/8,是京杭大运河流经城市中里程最长的。在大运河河北段流经的廊坊、沧州、衡水、邢台和邯郸5个城市里,唯有沧州被大运河穿主城区而过。
俗话说“运河漂来的北京城”,实际上,沧州也是一座傍河而兴的城市。根据相关史料记载,沧州运河可以追溯到三国时期,公元206年也就是建安十一年,曹魏为北征乌桓开凿平虏渠,这段运河上起呼沲,下入泒水。公元608年也就是隋大业四年,隋炀帝杨广诏谕“发河北诸郡男女百余万,开永济渠,引沁水南达于河,北通涿郡”(《隋书•炀帝纪》)。此外,《通典•漕运》也有相关记载:“炀帝大业元年,发河南诸郡男女百余万开通济渠,自西苑引榖、洛水达干河,又引河通于淮海,自是天下利于转输。……四年,又发河北诸郡百余万众开永济渠,引沁水南达干河,北通涿郡。自是丁男不供,始以妇人从役。……今自九河外,复有淇汴,北通涿郡之渔商,南运江都之转输,其利也博哉!”自此,沧州境内的运河基础河段便形成了。
《宋史•河渠志》中说:“汴水横亘中国,首承大河,漕引江湖,利尽南海,半天下之财富,并山泽之百货,悉由此路而进。”的确,大运河的开凿使得沧州渐渐成为南北交通的要冲。历史上,日趋频繁的运河漕运,给沧州带来了大量商品和贸易机会,极大地吸引了各地商人小贩的汇集,使沧州城成为重要的商业中心与漕运码头,元朝初年就因高度繁荣而赢得“小燕京”的称号,清代诗人刘梦也在《述沧州诗》中写道:“工商如云屯,行舟共曳车。漕储日夜飞,两岸闻喧哗。”,诗中文字描写真实地反映了当时沧州经济繁荣兴盛的景象。经济的繁荣带动了文化的发展,不同地区的特色文化涌入沧州,并迅速地同沧州本土文化相互融合,形成了沧州地区兼容并蓄而又别具一格的文化特色。此外,漕运还促进了青县、兴济、泊头、东光、连镇、桑园等重要商埠的开放。2019年7月18日,沧州博物馆的“大运河北”展厅中展示了多件文物,比如金代磁州窑白釉划花瓷碗、黄釉刻鱼纹盆等。这些精美的瓷器曾在大运河河道内沉睡了近千年,直到1998年5月下旬,随着沧州东光段大运河河道内一艘金代古沉船的发现,才得以重睹天日。2006年,政府在沧州段共发现多出沉船点,年代从宋金至民国,全部在现在的河道内。古沉船以元、明两朝居多,根据专家学者推测,至少从元代以后,南运河沧州段河道基本上没有大幅摆动,保存了原始风貌。我查阅的多方资料也证实了这一点:1978年南运河航运全线中断,航运功能丧失,但是水源的消失反而保存了原生态的运河形态。在京杭大运河申报文化遗产时,河北段大运河的完整性也是与其他省份的运河河段相比最突出的特色。与至今仍多次变动的南方运河相比,这一段大运河可以说是大运河考古研究现成的“活化石”。
“运河三老”之一、古建筑学家罗哲文申遗期间曾对大运河河北段遗产价值进行评价,他说:“大运河河北段遗址线路清晰,体系完整,拥有较为完整的人工河道和堤防体系,代表了我国北方大运河遗产的特色,是我国大运河体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文化遗产。”2013年3月,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编写的《中国大运河申遗文本》提交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沧州段大运河的东光连镇谢家坝——吴桥第六屯段河道、连镇谢家坝列入南运河沧州-衡水-德州段遗产区。2014年6月22日,正在卡塔尔首都多哈举行的第38届世界遗产大会对中国提交的“大运河”文化遗产申请项目进行了表决,该项目成功入选《世界遗产名录》,成为我国第46处世界遗产。大运河申遗成功是一个里程碑,不但可以提高沧州在全国的知名度,最重要的是在全世界提高了知名度。此举将带动整个城市的发展,尤其是旅游业的发展。欣喜之余,我们更要重视起对大运河的保护工作。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指出,推动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发展,加强文物保护利用和文化遗产保护传承。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的有关论述为我们保护好、传承好、利用好大运河,推进大运河文化带建设提供了重要遵循。这会比申遗更为艰巨,也更值得去探究、学习。